2007年12月14日星期五

比上不足,比下有请

  


  西祠有个《女子公社》的版块,该版有个QQ群,我常常混迹其中,偷听她们的闺房密语。我最喜欢听的是她们讲一些粗话,听的我面红耳赤,有时忍不住加入战团揩揩油。谁知道有一天她们比阔,我竟然插不上话来,有对24岁的博士双胞胎姐妹,其中妹妹一人竟然有3辆车,听的我羞从心头起愧向胆边生,立刻借口有事,灰溜溜地隐身一旁,象资深老丐一样,坐到墙角晒太阳捉虱子去了。横,古来圣贤皆寂寞,惟有隐者留其名。


  女人在一起,最喜欢的事就是攀比。《旧唐书》里记载了一个女国,说“俗轻男子,女贵者咸有男侍”,恐怕是女人扎堆攀比的鼻祖了。所谓落花无言人淡如菊,多是女人独处的时候,女人一旦遇见女人,看上去浅吟低唱,暗地里争奇斗芳。吾友李汝珍先生有一名著《镜花缘》,第三回里说:“百花仙子只顾在此著棋,哪知下界帝王忽有御旨命他百花齐放。”女人如花花如梦,从此女人们意守丹田,扎好马步,梅高兰幽菊野莲淡,各自捉对厮杀起来。


  黯淡了刀光剑影,远去了鼓角争鸣。现代女人攀比的方式也千奇百怪各有千秋,比名车豪宅,比钻石项链,比相貌身材,比乳房大腿,无所不比其极,也有比老公比老爸的,真可谓比比皆试,比上不足,比下有请。有次我和一帮女文青喝茶,其中两位女诗人便在我面前比起文才来。一个装纯情,说要从我身上下载她的初吻,另一个装清纯,说初潮是她子宫孤独的泪水,我左右为难面红耳赤,也故作讶异用书面语言评价道:两位果然青春逼人宛若处子,怪不得胸部未见明显异常。引得一众女小资掩嘴窃笑不已。


  其实提起女人的攀比来,直接受害者还是男人,女人一旦技不如人,便把气都撒在男人身上,认为自家男人没本事。我虽然自愧学贯中西,满腹才华,只是天妒英才,至今居无定所,好容易认识一MM,天可怜见,我独辟蹊径送她一枚青草戒指,打败了那些环侍左右手持钻戒的实力派男人,从此春天里那个百花鲜,我和那妹妹把手牵,又到了山顶走一遍。俗话说的好,常在山顶走,哪能不硌脚。有一天MM说起闺中密友正在装修新房结婚,我好言相慰,我说我虽然没有名车豪宅,但我是真心的,决不会欺骗你。谁知MM抬起她梨花带雨的脸说,我求求你了,你用名车豪宅欺骗我吧。说完施展轻功绝尘而去。这个故事告诉我们,郎才女貌永远是古典主义者最后的浪漫。


  有点小聪明的女人攀比幸福,因为幸福是无法用财富来做标准衡量的。《巴尔的摩哲人》编辑路易斯.曼肯就曾说过,财富就是你比你妻子的妹夫多挣100美元。其实幸福也是由无数个不幸福换来的,更多女人的幸福就是建立在男人辛苦的基础上,直到有一天,男人终于熬不住:“老婆大人在上,微臣冒死一谏,近日由于辛苦过度,惟恐积劳成疾,恳请您将幸福暂告段落。”这个请求也暗含了幸福是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哲学原理。


  让我们荡起双浆,小船儿推开波浪。八十年代的女人比理想,比到现在理想已经风化了,我要是再不适时宜地跟她们大谈理想主义,一定被女人认定我有小气的嫌疑,说不定有人踩了风火轮猛扑上来一顿粉拳,象胡屠户一般破口大骂: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!我每每遇此便捧一册唐诗来读,只读得唐诗天庭饱满,地阁方圆,一不留神就会读出盛世气象来,仿佛自己也变得有权有势一般。诗中说得好,书中自有颜如玉,日照香炉生紫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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