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7年7月30日星期一

一条内裤波浪宽

  





  南京的春天异常嚣张,人们蜷缩在酒吧里对酒当歌。这是我兄弟新开的一个场子,叫乾库,傍在秦淮河这个名流身边。如你所知,秦淮河是南京一条非常著名的河流,所以我们又把它简称名流。乾库开业那天,我在酒吧里颠着一个耸人听闻的屁股在蹦迪,蹦到美丽的舞美灯光师身边的时候,我向她抛了一个媚眼,她毫不留情地一按电钮,一阵如泣如诉的干冰立刻喷在我的屁股上,入木三分,浸湿了我的内裤。



  一条内裤波浪宽,风吹稻花香两岸。我看过一篇文章,说的就是内裤在历史长河中奋不顾身的演变,据说汉代以前的女子,下面虽然一层又一层衣服,但是从来都是不穿内裤的。《汉书.上官皇后传》说:“虽宫人使令皆为穷裤,多其带。”所谓“穷裤”,便是开裆的内裤。我家美女张大月,义正词严地说这个纯属“空穴来风”,我先以为她是嘲笑我的典故来路不正,后来一看她邪气的笑容,我才顿悟她比我更深地领略了内裤的精髓和秘密。



  吾独爱内裤,出粪便而不染,通臭屁而不妖,中通外直,不蔓不枝,可贴身而不可亵玩焉。我对我个人内裤的成长史,和人生理想或者价值取向没什么太大的关系,但是令我依然废寝忘食的原因是,内裤里的一些秘密常常令我寝食难安。比如童年时代内裤潮湿的秘密是尿床,少年时代内裤潮湿的秘密,是关于青春期的一些隐秘骚动,到了长大成人以后,内裤竟然或多或少地承载了一些关于伦理、宗教、道德甚至文化的特殊使命扶摇直上。



  气味恒久远,内裤永不换。年轻时我们不懂内裤,那时候我们经常把内裤穿得气壮山河令人掩鼻,或者破绽百出不忍卒睹,让青春在纯棉或者化纤上热情洋溢。逐渐成熟以后,我们才知道内裤上其实有很多魅力秘密,三角平角,丁字V字,涤纶纯棉,都包含着各种不同的个性元素和激情符号。等我们懂得穿一条恰当的内裤光荣凯旋,我们完全可以冷笑一声,拎着一条困惑的皮带走街串巷:磨剪子嘞——戗菜刀。



  我一直不太喜欢穿三角内裤,原因是我太胖,穿的很不舒服,跟相扑力士把兜裆布留在硕大无比的臀缝里有得一拼。去年在我本命年的时候,传说要穿红色的内裤才能逢凶化吉。我的女编辑朴尔敏知道我对内裤的某种嗜好,便到裁缝店定做了两条宽松的红内裤给我,穿得我下面神清气爽,摇曳多姿,雄赳赳气昂昂。另外一个安徽师大中文系的女孩,不远百里来到南京,特地给我送来一条非常昂贵的英国byford的红色三角内裤。当时我正跟一帮哥们在家里鏖战八十分,人家女孩一走,这帮孙子便满脸诡异地哄堂大笑,抽搐着要我验明正身。可惜这条内裤我至今也没穿过,一直把它放在衣柜里得寸进尺。这个故事告诉我们,名牌不一定名正言顺,昂贵不一定昂首挺胸。



  据说现在还有不穿内裤俱乐部,我没去过,但是我尝试过不穿内裤的感觉,总以为在悬空荡秋千,老害怕裤子掉下来似的,最终落得千山鸟飞绝,万径人踪灭。不象我的某个兄弟,他的嗜好是牛仔裤里面不穿内裤,所以经常发生一些拉链夹住毛发的尴尬,被我们称之为“拉链门事件”。虽然他常常被弄的鼻塌嘴歪,但是从不叫苦叫累,跟掏粪劳模时传祥一样,多年如一日,依然坚持穿着板正正的牛仔裤招摇过市,我们不得不佩服他“有板有眼”,一时传为佳话。后来他终于坦白,原来他看到克林顿因为一条内裤,被莱温斯基搞得走投无路,便非常害怕被女人通过内裤抓住他的“把柄”。呀呀个呸,一朝被蛇咬,三年怕内裤。



  内裤一定会留下痕迹。所谓文明,是外裤里面还有一条内裤,新几内亚的土著,用一个葫芦把小鸡鸡套起来就算是大礼服了,真是有趣的紧。哲学家想破头,也只能看见雄性激素冲破内裤茫然四顾。回到开头的场景,我的内裤在乾库酒吧被干冰湿透的秘密是:调情未遂。后来深夜归巢,我家美女盯着我潮湿的内裤疑惑半晌,也没发现任何不可告人的作案痕迹,反而让她产生了深深的自责,便一个鹞子翻身把我拿下。原来,即使没有奥妙或者汰渍,我用诚实轻轻一搓,质本洁来还洁去,一条内裤掩风流。






2 条评论:

匿名 说...

  
宁为情碎,不为性全。

匿名 说...

  
我有一群女友,这是老友中的异类,她们在对外介绍时,很亲切地称我为“闺密”。我的男性老友们经常酸溜溜地调侃我,说如果你在南京举行闺密大会,估计五台山是装不下的,一定得租下奥体。我并没有被这种昂贵而壮观的可能性吓倒,因为闺密们告诉我:生当为人杰,最好做闺密。



关于男闺密的形成其实是一部辛酸史,总之历史出现了惨绝人寰的岔子: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,也一见如故,也惺惺相惜,然而他们相谈甚欢却忘了干点什么,于是故事跑题,朝着背离人们想像的路子发展。经过多年死缠烂打,女人决定给男人一个名分,结果就诞生了如我这样的闺密。作为男闺密所承担的义务,除了陪吃、陪聊、陪笑,还有打不还脚、骂不还口、买单不绝手,总之除了你幻想的那项关键义务与我无关之外,想像力之大,概莫出外。爱不得(太熟了不好下手),恨不得(不是你的女人下不得手),这就是新时代男闺密。



闺密带给我的幸福和摧残,都比同性老友激烈得多。我的闺密朴尔敏新买房那阵,居然充满柔情地对我说:“作为闺密,我不能看你居无定所,我的新房子送你一个平方,你也是产权人。”我兴奋得心头一阵阵小鹿乱撞,正想着要不要以身相许,只听她诡秘地补充道,“那一平方最好在墙上,你赶快买个液晶电视将它神圣占领。”俗话说的好啊:白日放歌须纵酒,闺密作伴好回家。


不是每个男人都有做闺密的气质,有本杂志说,具有以下特征的男性更容易得到女性的信任,成为她们的知己:1,单身;2,肥胖;3,自由职业;4,无经济头脑。天知道这些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,要我说只有一个答案:照着我的样子画的。再回想当年曹操也做过蔡文姬的闺密,那画像上的曹操体型跟我差不多,于是我的闺密生涯更加心安理得了。